脚步声停了下来。
黄明和谢羽顺着向下延伸的台阶看着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 他们知道,就在前下方的不远处,也就是第八层与第九层中间的楼道拐角,在黑暗中站着一个人。
也许是一个人吧。
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。
此时出奇地安静,黄明和谢羽甚至听得见自己小心翼翼的喘息声。
忽然一阵凉风吹过,身后有扇没关严实的窗户飘来“呼...呼...”的声响。
那个被绳子吊着的货车轮胎钢圈也摇摆得更加剧烈,绳结的位置有节奏地发出“吱...吱”的声音,借着微弱的月光,由它形成的一团黑影在黄明和谢羽的脚下来回晃动。
就在这“嘎吱...嘎吱...嘎吱...”的声响中,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。
突然。
一束强烈的灯光打在了黄明和谢羽的脸上。
他俩因为一直待在黑暗之中,一时没适应,急忙用手挡在了眼前。
只听刚才他俩注视的楼道拐角处,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:“干什么的?”
黄明和谢羽没敢搭话。
那个声音又问道:“是不是学生?”
黄明和谢羽这才意识到,这个人大概是保安之类的人物。
俩人频频点头:“是,是,是,我们是学生。”
说完,一个握着手电筒的大叔从拐角处走了上来。
黄明一看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,这不就是负责主楼(博学楼)教学区教室安全的大叔吗,平日里一到点就到每栋楼各个教室里赶人,然后关窗关灯锁门。
“你们两个这么迟了来这里干嘛?”大叔继续用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黄明和谢羽互相看了看,“额...额...额...”了半天,谢羽说道:“就...没事干,就上来逛逛。”
黄明也赶紧附和道:“嗯,就随便看看。”
一听就知道是很敷衍的回答,于是大叔严声说道:“赶紧下去!”
接着黄明和谢羽边“喔...喔...喔...”地回答,边飞也似地跑着下楼。
一路狂奔,两人好不容易再次站在了博学楼前的广场上,看着面前开阔的空地,不由得升起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觉。
黄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没想到外面的空气竟是如此的清新。
“我以后再也不来自习了。”这是黄明缓过气来说的第一句话。
说完,两人便朝着创新楼的方向走去,准备回宿舍。
路上,黄明犹豫许久,最终还是开口了:“谢羽,我觉得那个小女孩不是人。”
谢羽沉默了两秒钟,问道:“怎么说?”
黄明急忙说:“你没看她只穿了一条裙子吗?这么冷的天,还露着手臂。”
谢羽点点头:“当时我就注意到了。不过我看到她有影子,也有脚,所以才敢跟过去。”
黄明没听懂,问道:“什么叫她有影子也有脚?”
谢羽反问:“***长这么大就没听人说过,鬼是没有影子和脚的吗?”
黄明摇摇头:“没听说过,这什么原理?”
谢羽想了一下,答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别人都是这样说的。”
黄明自言自语道:“这没有脚我接受,可这没影子...不符合光学原理啊。”
谢羽暗骂,***的要是没脚在那瞎跑就符合科学原理了吗?
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都是围绕着为什么找不到小女孩这样的问题。
不过他俩也明白,面对这样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,讨论再多也没什么意义。
为了转移话题,谢羽随意问了句:“那个轮胎是干嘛用的?”
听谢羽这样一问,黄明突然想起博学楼顶那个不停摇摆的钢圈。
对啊,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吊在那里是做什么的呢?
“不知道。”黄明回答。
谢羽接着又说:“还有啊!我觉得刚才那个大叔有问题。”
黄明转向谢羽,示意他继续。
谢羽说道:“你看啊,那么乌漆吗黑的,他就那样一声不响地走上来。咱俩是因为没手电,才摸黑上楼。你说他拽着那么大个电筒也不用,就等着照咱俩,这不是有病吗?再说了,他还非得走得那么慢故意吓咱们,他单亲家庭啊,心灵至于这么扭曲吗?”
黄明听着谢羽的牢骚,只当是个笑话。
他是认得那个大叔的,平日里运气好偶尔还能在路上撞见,大叔走路有点跛,总是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进。看穿着感觉生活挺困难的,学校可能也是看他可怜,所以在作物楼一层大厅的烧水炉旁边给他腾出了一个杂物间当宿舍。
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了南一楼下,刚好赶上门禁,在门卫的连声催促下黄明和谢羽小跑着进去了。
就在门卫锁门的一霎那,黄明停下脚步,一拍脑门,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谢羽不解地回过头来。
黄明眉头紧锁,说了句:“我的书还在大阶梯呢!”
(11)宿舍惊魂
“我的书还在大阶梯呢!”
谢羽用哀怨的眼神望着黄明:“你不会想要现在去拿吧?我是绝对不会陪你去的。”
黄明苦笑一声,答道:“算了,现在去肯定也关门了。说不定已经被大叔收走了。”
谢羽一皱眉:“哪个?刚才那个大叔?他还有这嗜好?”
黄明点点头:“嗯,我明早先去大阶梯看看,如果没有,就只能去问他了。”
之后,拖着疲惫的身躯,黄明和谢羽终于回到了“久违”的宿舍。
一开灯,熟悉的场景加之熟悉的气味,两人的心里不由得都升起了一股亲切感。
不知为何,黄明感觉很累,这种累不仅仅来自于身体,这和以往自习到深夜的那种辛苦不同,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。
另一边,谢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,骂了句:“***的!终于回宿舍了!”说完,牙也不刷脸也不洗就直接爬床上去了。
黄明抬头看他,笑道:“今晚不通宵啦?”
谢羽边脱衣服边说:“通个毛,早上就没怎么睡。待会儿你关灯啊!”
黄明来到阳台刷牙洗脸,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恨不得立马上床休息。
从阳台走进来,黄明把宿舍的灯关了,来在了书桌前,把手机掏了出来扔在桌上,以前看新闻说手机有辐射,睡觉莫放枕边,自那以后便养成了这个习惯。
刚想爬上上铺,借着阳台透进来的月光一眼瞥见身旁李力的床,被子衣物叠放整齐如早晨看到的一般。
不知为何,黄明犹豫了两秒钟,伸手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扔到了自己的床上。
难不成,他害怕手机再次被李力拿走?黄明自己也说不清。
盖好了被子,黄明看着近似幽蓝的天花板,疲劳了一天的大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,听着对面上铺谢羽传来的有规则的呼吸声,黄明的眼皮渐渐地合上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隐约中,下铺传来一阵窸窣之声。
半梦半醒中的黄明本已进入浅度睡眠状态,此时又给这阵声响慢慢地拉回到现实中来,迷迷糊糊地在心里骂了句:“大半夜的找什么东西嘛?”
于是半睁着眼,转过头。
这一转头,却正巧看见床沿露出一个人的头。
那是李力,正盯着自己,面带微笑。
黄明还没有完全清醒,迷糊中问了一句:“李力你干嘛啊?”
李力笑着说:“我的手机不见了,你有看到吗?”
一听手机,黄明的大脑犹如被电击一般,他瞬间清醒过来,李力已经死了呀!
黄明吓得大叫一声,坐在了床上,再一看床沿,哪有什么李力啊,整间宿舍空空如也。
倒是谢羽,被黄明的那声大喊吵醒了,支起身子骂道:“**,你**让老鼠咬啦?”
黄明瞪圆了眼睛,说:“我...我刚才看见李..李力了。”
谢羽心想,黄明一定是累坏了,加之晚上受了惊吓,怕是做了噩梦吧,于是无奈地耷拉下脑袋,说道:“我的天哪,赶紧睡吧哥,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去拿书?”说完便躺下用被子包住头,继续睡了。
黄明拍了拍自己的脸,对刚才的事情依然惊魂未定,心里说道,我做梦了?那这梦也太他妈真实了吧?
李力那一句“我的手机不见了,你有看到吗?”不停地在黄明的耳边回响。
我的手机不见了,你有看到吗?
我的手机不见了,你有看到吗?
我的手机不见了,你有看到吗?
我哪知道你手机跑哪去了?黄明心想,这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,于是披了件外套,爬下了床。
在来了阳台的水池边,黄明狠狠地洗了一把脸,终于冷静了下来,任由水珠滑过脸颊落在衣服上。
现在大概一点钟了吧,黄明转头看向外面。
对面的南三早已熄了灯,一层的那排店铺,平日里热闹非凡,此时也全部拉下了门帘。
楼下的三岔路口,平时人头攒动,现在却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地面,空无一人。
时而吹过一阵凉风,路边的一个空易拉罐滚出好远,传来“卡塔卡塔”的声音。
黄明心想,此时所有人都该睡着了吧?
转过身刚想走进宿舍,却听得身后不远处飘来一阵歌声。
这是一个女生在轻声地哼着小曲。
黄明一时好奇,又转向了外边,朝那声音望去。
没有壳? (13)农大敲钟人
“昨天死的那个...就是我下铺...”
大叔一抬头,皱着眉,眼睛眯得更小了:“昨儿上午跳楼的那个?”
黄明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 大叔一听,低头不知想些什么,忽然说道:“小孩儿,我问你件事。”
黄明等着。
大叔问道:“昨晚你和你朋友上博学楼,到底是干嘛去了?”
黄明沉默着,心想,这...需要告诉大叔吗?
大叔嘴角微微一抬,说道:“小孩儿,我知道你们有事。”接着把身子向前一倾,压低了声音问道:“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?”
黄明一惊,抬头看着大叔似笑非笑的样子,忍不住点了点头,答到:“嗯...嗯...我们昨晚...看到一个小女孩。”
说完,大叔微微扬起头,将手中的杯子和筷子放下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小孩儿啊,我在这里劝你一句话,你可要记住喽。”
黄明咽了口唾沫,等着。
接着,大叔的身子前倾得更厉害,眯着的眼也完全睁开了,说道:“以后要是到了晚上啊,你和你朋友死活也别到这块地方来,知道吗?”
黄明一瞬间就愣住了,这话怎么说得这么瘆人哪,心想,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,于是问道:“什...什么意思?”
大叔眯眼瞄着黄明,顺手夹了一口菜往嘴里塞:“想知道?”
黄明点点头:“嗯嗯,您说。”
大叔慢慢嚼着嘴里的东西,问道:“去年观音湖淹死个捡破烂的,你听说过吧?”
黄明的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,去年?观音湖?
对了!好像说是月牙湾里捞出个老太婆的尸体,还上了报纸。
这农大的月牙湾属于观音湖的一部分,位于观音湖的最西边,呈月牙状,故此得名,一到夏天便会开满荷花,甚是壮观,算是福州地区高校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当时捞出尸体的时候,老太太的头已经浮肿得不成人样,也许在水底泡了大概五六天有余,不过很快还是给人认了出来。
原来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是一个孤寡老人,常年在农大里以捡破烂为生,平时就住在农林餐厅门前那栋两层建筑的一个小房间里。农林餐厅前文有提过,这里就不多说了。
当时**对外公布的结论认定死者为失足溺水,这件事也没太引起人们的注意,没多久大家也就没再提了。
“是...月牙湾那次吗?”黄明问道,心想,这和北区能有什么关系?
大叔满意的点点头,继续说:“嗯,就那次。我跟你说啊,**都是狗屁,那哪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啊,我们几个老校工都知道那事没那么简单。”
黄明半张着嘴,继续看着大叔。
大叔咽下嘴里的菜,喝了杯酒,继续说:“有个年轻点的校工,胆子大,就去查,我们就劝啊,别掺乎这事,年轻人不听劝啊,这不后来就吊死在后山了吗?谁也不晓得他查到了什么,不过有人看到他夜里常在机电楼这一带瞎逛,你自己琢磨这事,是不是有问题?”
黄明的心咯噔一声,对了,以前听人提起过,说是后山吊死过一个图书馆管理员,看来是真的。
于是附合了一句:“图书馆管理员?”
大叔微微笑了一下,说道:“哪啊,他也就有时候在图书馆扫扫地,怎么就成了管理员了?他主要是在博学楼敲钟。”
“敲钟?”黄明不解,博学楼上哪有钟啊?
大叔又是微微一笑,说道:“忘记了?博学楼顶有个轮胎,还记得吗?”说着,大叔做了一个拿锤子敲钟的动作。
黄明恍然大悟,原来昨晚看到的那个废弃货车轮胎钢圈是这么回事。
难怪刚来大学的的时候,一到下课,总会听到不知哪传来的下课钟声,敢情农大有个敲钟人。也难怪,之后就再没听到那钟声了,原来敲钟人自杀了。
黄明长长地“喔”了一声。
突然,大叔一脸严肃,低沉地说:“小孩儿,你那个下铺啊,死了就死了,知道吗?你就当他真是想不开跳楼死的,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查点什么出来,要真是这样,我可告诉你,断了这念头!”
黄明连连摇头:“没...没...我昨晚吓都吓死了,哪有那念头。”黄明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,想着刚才大叔说的话。
本来黄明一直就认定李力是自杀的,虽然一直想不通李力为何自杀,可也从没想过要查出点什么,昨晚和谢羽两个人跑上博学楼,那也纯粹因为好奇于一个小女孩,不过是巧合而已。
刚才听完大叔那些话,黄明反而混乱了,李力真是自杀的?
(14)观音湖与鬼洞山
黄明回到宿舍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。
谢羽正玩着热血英豪,面前一盒吃了一半的外卖,转头一看黄明,问道:“你怎么去那么久,书拿回来了?”
黄明把书往自己的桌上一放,答道:“拿回来了,真的是被大叔收走的。”一抬眼,瞧见了椅子上自己的套餐。
接着,黄明边吃着午餐,就边把刚才大叔跟自己说的话简要地跟谢羽说了一遍。
“最后他还说,我们就当李力是跳楼死的,别想着要查出点什么。”
谢羽一听,想了想,问道:“大叔的意思是,后山吊死的那个是因为去查了月牙湾,所以才吊死的?”
黄明点点头:“大叔是这意思。”
谢羽又问:“于是大叔也劝你来着,意思是咱要是继续在博学楼附近瞎转悠,咱也会死?”
黄明愣了半秒,答道:“啊...额...大概是这意思吧。”
说到这,谢羽笑了,骂了句:“狗屁!大叔那是喝醉了吓你。捡破烂那老太婆是因为半夜看见月牙湾里飘着瓶子,伸手去够,不小心才掉下去的。敲钟人那次,前年大家都传开了,是因为在外面赌博欠了别人四万块,还不起,所以才在后山上吊的。”
黄明一听,刚才乱成一团的脑子慢慢平复了下来,心道,这么说,大叔是借着酒兴说瞎话哪?
谢羽回头问了句:“对了,北区那个后山叫什么来着?”
黄明想了想,答道:“鬼洞山吧?”
谢羽点点头:“对,对,对,就这名字。”
这里普及一下有关农大的一些传说,其实黄明和谢羽弄错了,北区后山不叫鬼洞山。
这得从观音湖的由来说起,很久很久以前,观音湖还不叫观音湖的时候,是呈桃心型的一个天然湖泊。
一日,观音从天上瞧见了此地,一看人间竟然有此美妙之地,于是就决定下凡来此沐浴。
不过,但凡有水的地方,阴气都比其他地方重,这就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,这几千年下来,这一带也不知聚集了多少妖物。
于是观音即命当地的土地公将妖物一并赶走,官大一级压死人哪,何况观音比土地公大了不知多少级,土地公没办法,只好在北方的一座山里挖了一个洞,将所有的妖怪都赶进了洞里。
一切都搞定之后,观音便带着金童玉女一起来这里洗澡了。
这一段毕竟只是个传说而已,不过老百姓就喜欢照着传说取名字,所以后来就有了观音湖和鬼洞山这两个名字。
鬼洞山其实离农大很远,往北还有好多公里,也不知道当初谁为了吓唬新生,就瞎说这北区的后山就是鬼洞山,这哪能是鬼洞山啊,离观音湖这么近,观音还洗个屁澡啊,还不给妖怪们看光了?
且说吃完了套餐,黄明上床小睡了一会儿,为下午的四节课养精神,谢羽则继续玩着热血英豪,他是不会去上课的。
五个小时之后,黄明下课回到了宿舍,一进门瞧见谢羽还在玩热血英豪,于是说道:“赶紧吃饭去,六点半要去创新楼开会。”
谢羽头也没回,问道:“什么会啊?帮我签个到呗。”
黄明答道:“今晚的会没法代签,老林说了,学院组织开安全大会要说李力的事,今晚轮到我们专业了,蔡导点名道姓地说咱俩一定要到。”
谢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:“这是怕咱俩也想不开?”
说完谢羽便关了电脑,和黄明出门了。
安全大会从六点半直开到了九点才结束,院领导轮流上台说话,颠来倒去就那么几件事。
大家不要到处瞎说,大家不要到论坛乱发帖子,大家有空多找辅导员聊聊...
散会之后,蔡导叫住了黄明和谢羽,关心地问道:“这两天还好吧,没出什么事吧?”
黄明和谢羽笑着连声说着:“没事,没事,挺好的。”
蔡导满意地点点头,接着说:“那就好。对了,你们要是觉得学习压力太大,或者其他什么的,可以去找我们学校的古晶晶老师聊聊,我有跟她打过招呼了,她每天都会在大学生心理咨询中心那边。”
黄明心想,蔡导这也太夸张了吧,大学生心理咨询中心?当我们有心理疾病哪?
和谢羽两人互相看了一眼,连忙笑着连声说:“嗯,嗯,好的,谢谢蔡导。”
说着两人就往宿舍走,谢羽扭头问黄明:“古晶晶是谁?我就听过大学生心理咨询中心。”
黄明差点没摔倒,笑着说道:“你不知道古晶晶?那你刚才还跟着我一起‘嗯,好的,谢谢蔡导’?”
谢羽也笑了,说道:“说嘛,古晶晶是谁?”
黄明介绍道:“古老师是人文院的,分管学校学生心理健康工作,人很漂亮喔,又年轻,绝对是个大美人,有没有兴趣啊?”
谢羽摇摇头,笑着说:“没兴趣,代沟啊。”
两人这样有说有笑地回到宿舍,已经是晚上九点半。
谢羽第一件事就是开电脑。
黄明上了一下午的课,又开了一晚上无聊的会,此时疲劳致极,感觉比昨晚还累。
于是也懒得洗漱,便直接爬上了床。
谢羽问了句:“哇!今天怎么这么早?”
黄明答道:“一下午的课,又听了那么无聊的会,太累了。”
谢羽笑着说:“肾虚吧你,哈哈。”
黄明懒得搭话,躺下身子盖上被。
此时宿舍关着灯,黄明看着天花板,花花绿绿一闪一闪,那是谢羽的显示器打在上面的光影。
谢羽正带着耳机看电影,所以宿舍里一片寂静。
黄明缓缓合上了眼睛。
就在此时,黄明隐约中听到“咕嘟...咕嘟...”的声音。
随口问了句:“谢羽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无人搭话。
黄明支起身子一看,谢羽戴着耳机正专心看着电影呢,难怪听不到自己的话。
“咕嘟...咕嘟...”又是一阵声响。
黄明仔细一听,听出来这是从阳台的方向传来的。
“咕嘟...咕嘟...”像是水泡浮出水面之后破裂的声音。
黄明心想,这是水池堵了还是厕所堵了吧?
于是爬下了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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